有一就有二,当第一个鼠人攀爬上来之后就如同冲刷岩石的海浪,几乎无有休止。
大盾的防御很有效果,并不是每一个鼠人爬上来之后都能一跃而起高抛出手里的植物囊包,大部分抛出来的囊包都被大盾挡了下来。比起人员的损伤,军械的损失完全承受得起。只要盾牌撑不住了,立马会有辎重营的人送一副新的过来替换。
后排的枪兵需要盯紧自己的防守区域,看到冒头的别急,等对方半个身子出来的再刺,不然被躲过或者抓住枪身就危险了。
武凯已经再不觉得自己“走运”了,他也在到了剑川之后才明白那些参加过四十年前那场大战的老兵们为何总是谈及往事会表现的心有余悸,并且鲜有再好战者。
杀得麻木了,要么疯,要么怕,要么就是躲。
武凯不知道自己以后到底会如何看到这些经历,他目前唯一想到的就是杀敌和活下去。
本来从游弋点轮休回来武凯是准备大睡半天的,可谁想到才睡下去两个时辰就被吵醒了,而且还是蛮族的大规模袭营,拿着武器招呼麾下同样疲累的军卒再次披挂上阵。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武凯他们没有被安排具体的防御片区,守在中军校场里等候随时增援。起码能有个适应的过程。
不过伤损的速度比武凯之前判断的更快。蛮族这次用了大量的鼠人和灰蛇草的毒囊,边上抬下来治疗的许多军卒都惨叫不休,都是脸上被毒囊腐蚀的倒霉蛋。这种伤基本上救不了。武凯麾下的人也有过这种情况,一般惨叫小半个时辰就咽气了。
等到命令来的时候武凯皱了眉头。因为增援并不是整编制的被派出去,而是零碎的被抽走。这边抽走他两个什,那边再抽走他两个什可以预见很快他会只剩下数十名亲兵变成光杆。
等武凯身边的军卒真的都被抽光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一阵阵臭味他站在校场上都能闻到。
那是蛮族尸体的臭味。和人血不一样,蛮族的血有种奇怪的味道,哪怕是新鲜的血,闻起来也有种腐臭,多了之后更是熏眼睛。这些武凯早就清楚了。同时也已经坐不住了。连续猛攻这么长的时间,这不像蛮族以往的风格。被谁不要命,蛮族真这么舍得死吗?
舍得?舍不舍得都不重要。现在不死,那之后全都得死。蛮族人也看得透彻。连续两个时辰的高强度攻防就是他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