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皇帝才再次开口道:“南面兵锋一到势必皇城也有变故,你......约束好你手下的人,不该管的不要胡乱插手,守好你们的本分。”
“臣谨记。”
皇帝盯着跪伏在自己面前的庞斑数息才叹了口气让其平身,挥手“退下吧。”
庞斑躬身退出去,匆匆的步履表明心里也是急切的。兵部的消息有明显的滞后,这对玄清卫的行动有很大的影响,他只能抓紧时间,同时也期望左玉良和四方军都督们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添麻烦。
庞斑刚走,一名宦官便捧着一碗汤药过来递到皇帝的手里。杨修胜也跟着这宦官一起走了进来,眼睛瞟了那碗汤药好几眼,眼神无奈。
“你最近的药量怎么又增加了?”杨修胜忍了几天,还是没忍住问。
“没办法,不加的话维持不了效果了。而且你也应该知道刚才那份急报了吧?局面要乱起来了,我得打起精神当好最后这一段时间的皇帝,不然愧对列祖列宗。”
相比起杨修胜的阴郁,皇帝表现得倒是非常洒脱,他受困于这一身的厄运数十年,没有一天是轻快舒适的,饱受折磨犹如日复一日的酷刑,死亡对旁人来说或许是“大恐怖”,可对于皇帝而言无异于是种根本的解脱。
只不过解脱之前皇帝必须要把自己最后的职责尽到位,不然庞大的帝国怕是要留下霍乱之根。
以杨修胜的修为,即便之前没在屋内,感知也能清楚屋里所说的一切,加上他也曾经醉心于这些权谋,自然清楚发生了什么。点了点头,说:“你打算怎么办?先安内?还是先攘外?”
“呵呵,为何要分先后?区区蛮族,就算受了杨延嗣等人这些年来的支持,可长达四十年的人口掠夺可不是白做的,加上他们东窗事发,蛮族不得已才提前起势,准备能有多充分?
相比之下南面边军这些年来虽然逐渐糜烂,可主帅始终都是可用可战之辈,基本的战斗力还是能有保证的。如今只要左玉良不冒进,慢慢的利用战争的气氛逐渐把后方的军卒练出来,一点一点的往南面压,大不了多花一些时间,最后的胜了必将属于国朝。这一点我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