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
“割腕,煤气中毒,上吊,塑料袋闷,喝药,都需要自己租房或者买房以后操作,这样可以只弄死自己一个人,还不被救回来。跳海,跳山,需要一个旅游的契机。跳楼,目前不太行,因为我觉得让那么多人看到血呼啦擦的场景太罪恶了。”
“你在出租房里面,这不就是坑房东了吗?目前不太行就对了,先好好活着!地方有没有选着那里,到时候我去找你,在劝劝你!”
“对,所以连死都不能自由。地点还没想好。”
“今年活完,是不是问题不大呀!”
“也不一定。”
“假如有一天我真的没有留住你,我是非常愧疚的!”
“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也留不住一个想死的人。”
“这是对的,我只是觉得你还年轻,可惜!”
“可是为了别人眼中的可惜,一直忍受那些痛苦,真的就是对的吗?”
“实话是,它是错的。”
“这就对了。”
“但是跟你说实话,我又怕你头脑发热。”
“受不了就离开吧,不要继续浪费时间精力,也不要继续折磨自己。”任月明的这句话,似乎在获得崔云青的理解,似乎在让自己下定决心,又似乎在寻求新的出口,“其实我之前也想死,但是都可以正常的,现在主要是受不了没完没了的头晕和不受控制的情绪。”
“人嘛,早晚都会死,这都是抑郁症导致你现在这样,头脑一热,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
“难受的时候真的太难受了……”任月明现在好像只能用“难受”二字概括自己的感受,因为这种随时随地要破碎的身体已经支撑不起任月明的生活了。
“我理解你,虽然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但是你的处境我还是理解一点的。不过现在你在学校,压力还是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