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府素来满门将臣,可惜,七年前和闽南一战,虽大获全胜,但镇南侯府的老爷子却不幸战死沙场,为了安抚秦家,圣上特赐爵位,这秦翟安也混了个世子的身份。
可烂泥扶不上墙,镇南侯府满门忠义,这秦翟安却是个连提起刀都会腿脚发软的废物,若非秦家三代只有他一个男儿,这世子之位,如何也轮不到他身上。
就在世人对秦翟安的性格皆摇头叹气时,这侍郎府的嫡女沈雯却一颗心都抛在了秦翟安身上,本就护着秦翟安,嫁入镇南侯府后,更是听不得旁人说其一句不好,凭着镇南侯府的底蕴和这位雷厉风行的妻子,倒也无人明面上敢欺辱秦翟安一句。
沈雯本就是长安城中明艳盛名的美人,看着沈雯满心皆是秦翟安的模样,谁不道一句秦翟安的命好?
白三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不是沈公子几日没了踪迹,沈侍郎又在羡城忙于科举一事,如今整个侍郎府无人可担事,这操心沈公子的担子可不就落在了世子夫人身上?”
白三常跟在侯爷身后,多多少少知晓些镇南侯府的内情。
说起来,这镇南侯府的世子夫人的确不易。
如今太子和二皇子两派争执不休,朝堂中水深火热,自家侯爷仗着圣上疼爱和长公主的便利,可以无所顾忌,但这镇南侯府却没那么容易。
镇南侯年迈,早年征战沙场,身上落了不少暗伤,年前时就常告病休养,侯夫人更是早早就去了,偏生世子又不经事,如今诺大的镇南侯府全靠世子夫人一人撑着。
镇南侯即使身体早就撑不住,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任何岔子,无他,镇南侯手握着兵权,是太子和二皇子拉拢的重点对象,他告病,既是休养,也是在躲着太子和二皇子。
镇南侯为陈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旁人敬他三分,却不会对秦翟安也如此。
依着秦翟安的性子,恐刚入朝堂,就被那群老狐狸算计到骨头都不剩,一旦镇南侯倒下了,那镇南侯府离落败也就不远了。
所以说,除了沈清山外,众人心知肚明,侍郎夫人不可能允许沈清山娶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
镇南侯府和侍郎府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镇南侯府几乎走在刀尖上,哪容得沈清山这个时候胡闹?
白三摇了摇头。
可惜,沈公子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镇南侯府和侍郎府的难处。
裴湛觑了眼锦绣阁中的热闹,忽地,他轻啧了声。
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白三摸不清头脑地看了他一眼,不懂他这又是哪一出?
“沈清山呢?”
“这、属下不知道啊。”白三讪笑着回答,他哪知道沈公子在哪儿?他们这不就是堵人来了?
白三只见侯爷忽然朝他看了一眼,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说,如果我现在下去,替她解了围,她会不会对我芳心暗许?”
虽说今日小侯爷做的事,他没一件搞明白的,但这句话,却是彻彻底底让白三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