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色的运动鞋瞬间变成了土色双拼,泥水顺着网布往脚上钻,几秒钟润成了一道月牙形的痕迹。
“路中央都是水啦,路两边才是硬的地。”司南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听白刚才还不愿下来,一下就下得这么着急,连地上什么情况都不看。
不过让莫听白下车是他的主意,所以他此刻十分愧疚。
“对不起啊莫听白,我忘了提醒你了。”他说。
莫听白低头看着鞋上的泥浆,想象着千亿的细菌和微生物在往他的脚上爬,顿时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气极抬头对上了司南抱歉的眼神,吸了口气说:“少废话快走吧,再磨蹭下去我鞋里的生物可以造几窝巢了。”
然后车子在前面带路,他们在车后一脚深一脚浅地向村里走过去。
走了大概一两公里,就看到原本空荡荡的小山坡上站了个人,穿着一身藏蓝色外套和同色帽子,用蹩脚的普通话冲着他们挥手喊着:“同志!欢迎你们来!”
莫听白瞬间感觉自己在演抗战剧,他们是一群深受群众敬重的解放军,热情的村民在村口等待着他们凯旋。
艾斯不管对方到底是谁,自来熟的挥手回喊:“同志!谢谢你的欢迎!”
蓝衣的人迈着不算多么迅捷的步伐向着他们走过来,出于礼貌他们也加快了脚步,两班人马在将近小坡底下成功会师,蓝衣人介绍自己:“我是摘个春子滴春长,你梅就是城里来我闷摘里体验生活滴桶志吧。”
一句话说的像是加密语言,好在秦喧方言天赋强,在脑海中转化了一下还能勉强接得上话,先和村长打了招呼,又把村长的意思转告给了四人。
村长带着几人进了村子,一路上和几人讲着他们这里的情况,虽然听得出是在努力用普通话表达,但他们仍旧只能模糊听懂几个字。
“山沟沟穷,照顾不到滴你闷不要介意。”村长带他们到了一座矮墙红瓦房前。
秦喧立刻说:“哪里哪里,是我们叨扰您了。”
村长说:“摘是我滴家,先进来喝口水哇。”然后冲里面喊,“来客人了!”
进门是一个比外观看起来要大上许多的院子,地面由水泥砌成,打扫的十分干净,墙的高矮刚到莫听白的肩膀,是拦一只鸡都拦不太住的高度,但院子里的鸡被围在了一圈竹编的笼子里,在他们进来时扑腾扑腾乱跳,看起来应该是很少见到生人。
从客厅的门帘后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暗红色褂子的中年女人,两腮有两簇天然的类高原红,见到他们后笑得十分局促,眼角皱纹一直连到鬓角,让她的年龄看起来比真实情况要大上一些,却有些十分淳朴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