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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玹终于肯大发慈悲地看了眼崔陌舟,目光被他鞋边的草碎给吸引住,却依旧端着架子,“奇哉,昔日的丞相小公子竟然学会了翻|墙此等小人之为。”

崔陌舟并不恼,反讽道:“我是落魄了,你的琴艺却仍是无半分长进,还是这般不堪入耳。”

所以只要是曾玹住的地方,没有鸟儿不烦他。

扎心的话听多了,曾玹练就了一身厚脸皮,往往淡然处之,提议道:“许久未见,嘴皮子的功夫见长啊。你看今晚月色正好,如此良宵好景,不如小酌几杯?”

崔陌舟显然不太乐意和老朋友叙旧,婉言道:“而今我还有要紧的事,下回在与你畅饮一番。你不是说那厮在祁州一家酒楼做事?”

曾玹无奈摇头,整肃道:“那可不是一家简单的酒楼。几乎是全祁州城的达官贵人最常去的地方,可想而知那酒楼背景有多复杂。”

“纵然是龙潭虎穴,我还是要去的。”崔陌舟眼神沉静,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客栈内,姜岁玉本来睡的好好的,一阵短促的惊叫,她恍然惊醒,匆匆跑到床边。

受伤的女子在浑身痉挛抽搐,嘴巴一直喃喃:“别杀我,我不想死。救命!”

朦胧的梦境中有几个锦衣华服的男人不断逼近她,将她衣衫褪去,而后把她用白绫吊起来。先是挥鞭子抽打她,又用红蜡滴伤她的皮肤,做尽了不堪的事。

侮辱她之后,他们仍觉得不够尽兴。遍体鳞伤的她奄奄一息,那些人以为她没救了,索性就把她用席子卷了准备扔去乱葬岗。

姜岁玉努力唤醒她,“醒醒!你现在没事了,梦里都是假的。”

女子猛地一睁眼,看到了她,神色尽是惶然,拼命地把身子往床里缩,明显是害怕她伤害她。

姜岁玉安抚她,“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良久,女子才回归理智,才问她:“你是何人,我为何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