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骂骂咧咧地出门去,崔陌舟已经从最开始的愤怒到而今的冷静,要明白,很多时候,最无用的事情就是悔恨和愤怒。
掌柜从楼上下来,将砚台交给了崔陌舟。
崔陌舟道了谢,上了马车坐定,翻过砚台看反面,有浅浅小小的白色字迹,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上头写着的“人活着,在祁州”六个字。
崔陌舟倒了点茶水,指腹轻轻擦拭,白色字迹全然不见了。
作为女皇的小儿子,景王深得圣心。成婚之事自然也是不会含糊,只见景王府前内张灯结彩,鼓乐齐鸣,人人笑语嫣然。
迎亲的队伍十里红妆,从街头到巷尾,看热闹的人挤得水泄不通,还好有官兵维持现场秩序,否则将是寸步难行。
景王腿脚不便,便没有带头迎亲,只在门口等着迎接新娘。面对或是讥笑,或是打量,或是艳羡的各种目光,他倒是十分的坦然。
到场最引人注目的来宾非姜岁玉莫属了,崔陌舟替她推着轮椅,她拱手祝贺:“恭贺王爷觅得良缘。”
她说的是真心实意,男女主是天作之合没错了。可在外人看来,她的祝福也就没那么真诚了。
试想想看,在旁人眼中,她还是那个对景王恋恋不忘的长乐县主,两个都坐着轮椅,本就耐人寻味。况且,她还带了新王妃的前未婚夫一同来庆贺,这不明显来砸场子的吗。
来者虽心思各异,但都共同盼着看好戏。
姜岁玉若是能读懂他们的心思,一定大喊声冤枉,她不是来抢男人的,她是来干正事的。
景王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但还是让人领着姜岁玉他们进去就坐。
第7章
夕阳余晖烂漫,铺洒一地醉红。
等花轿在王府前落下,景王拉弓,“嗖嗖嗖”地朝花轿射了三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