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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涵涵又开始笑,语速比平时慢了大概有一倍,“想打得他们又痛又痒,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事儿呢。”

我没有细想他的话,只是觉得很感慨。

以往看着父辈耍横拼酒,只认为和我没什么关系,但当被灌酒的是我的平辈、我的朋友,就突然觉得自己也是局中人。

走廊灯光明亮,窗外便显得十分昏暗,服务生端着菜肴来来往往,我却已经不觉得香。

我问涵涵:“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

涵涵说:“是啊小王。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

事实证明,里世界有里世界的难,表世界也有表世界的苦。

今天夜里还得写讲座推文的我,为高难度科研脱发的硕硕,到处树敌的陈先生,被灌成这副熊样的涵涵。

大佬有什么好,废物有什么坏,还不都得都在自己的人生里苦苦挣扎。

像这样的日子,还要过40年啊。

我张开嘴,说了一句我也没想到的话。

我说:“涵涵,我想退休了。”

退休就能闲下来了吧,退休就有时间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了吧,退休就有时间写小说了吧。

这么想着,我突然觉得有些绝望。

因为退休了我就已经很老很老了。

我的大脑或许会退化,我的手指将不那么灵活,甚至,我都不知道退休之后我还能活多久。

或者我能不能活到退休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