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灭屏幕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歪倒在座椅里。
耳机里仍在放陈先生的歌,放到了一首《活着很累》。
“活着很累,我像是一个玩味
不能垮的堡垒,也不能流泪
活着很累,单程的人生之悲
不被理解的罪,也无路可退”
这种歌听多了是会上瘾的。
那种为了押韵而改变的咬字方式,那种好像自我放弃般的颓废慵懒,那种仿佛就要毁灭世界的破音嘶吼。
就好像一个一无所有又压力山大的男人,在酒吧里疯狂买醉,然后因为没钱买单被打了一拳丢在旁边的肮脏小巷里。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如果这位爸爸是在陈先生出车祸后说的这话,那陈先生本人应该是没有听见。
但仔细一想,既然我能发现这个听歌问答,说不定陈先生也早已发现了。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种话反而好接受一点,毕竟他们一直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但对我来说真的有些可怕。
我不太能想象,怎么会有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爱。
按照陈先生的性格脾气,估计也没有给过这位父亲好脸色吧。
确实是很复杂的家庭关系呢。
其实我前一天晚上睡眠质量挺好的,是难得没有做梦的一天。
但由于晕车药有点安眠效果,所以我还是在车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被涵涵晃醒的,他说咱们下高速了,得准备准备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