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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被打我就回家哭去了,然后我爸妈一起找到班主任那里,要求给我换座位。

也是因为听到了爸妈的交谈,我才知道那个男孩家里是有家暴情况的——在我们那个小地方,这种事几乎人尽皆知。

而那个男孩之所以会突然那样打我,很可能也是有样学样。

那时候我爸说了一句话:“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往往会走向极端。要么是极端的好,要么是极端的坏。”

这很大程度上,大概是我爸气急之下的偏见之语。

而且我也一直没有理解,为什么还会有“极端的好”这种情况出现。

但是见到陈先生之后,我大概就明白了。

因为见过人渣,所以不允许自己堕落。

因为听惯女人的哭嚎,所以格外温柔。

因为惯常独来独往,所以可以轻易地选择不同流合污。

正如他大学时会把申请贫困补助的富家子挨着个儿地骂一般,像这样的人,自然不屑于行一切虚伪之事。

反正我从没见过他在不想笑时露出微笑,没见过他因任何原因附和自己不同意的观点,也没见过他在感受到冒犯时选择隐而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