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一天,在我罚站时,他转过头来跟他后面的男生嬉笑打闹,忽然用余光瞄了我一眼。
我的视线和他的余光撞在了一起。
然后他也不用余光了,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
我也没有移开视线,头铁地和他对视。
我忘了是谁先躲闪的,但我记得那个对视真的好久好久,可能有一分钟,可能有三分钟,可能有一个世纪。
我一边想着,他可能是在看别的什么东西,一定不是在看我。
一边又想着,他这么看着我是在表达什么吗?还是单纯因为我在看他,所以他好奇地看回来?
当我醒来时,满脸都是眼泪。
我还是想不通,我曾做过那么多笨拙的事情,我甚至一度以为全班都知道我那点小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喜欢他呢?
我还记得他后来跟我说,让我别理那个傲娇女,不要再把作业给她抄了。
我那时候内向得很,扣着手指头说:“不行的,我怕她讨厌我。”
他似乎觉得很好笑:“你为什么要被别人的情绪左右呢?为什么要管那种人对你的看法呢?”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改不了。我很羡慕你,哪怕冒着被人讨厌的风险,也这么我行我素的。”
他伸了个懒腰,试图遮掩脸上绷不住的笑意:“哈,我是男人吗,当然不能和小女孩一样内心敏感。你也别着急,最迟25岁,你这毛病自然就能改了。”
他是天才,读书又多,总能说出这种很唬人的话来。
我当时觉得他好厉害啊,学习又好,又懂很多一般小孩子不懂的东西。
我还认真算了算——25岁啊,还要十多年呢。
我还得带着这令人苦恼的心态生活十多年,这也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