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是个骗子,她哪里只是骗了先生一件事情。
但是局已经到这了,她还能如何
简珊睁开眼,推开了房间的门。此时正午烈光已过,倾斜而下的光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投出斜长的影子。
如若是常人,在这光下,应该是会感到热意的。但简珊感受到的,却是从里到外的寒凉,仿佛这不是夏日的烈日,而是冬日的飘雪。
怎么会这样呢?
简珊低下头,轻轻笑了起来。
那自然是因为,她的身体并没有好。先生所得到的法子,不对,或者,不完全对。
如若她的身体没有从骨子里坏掉,简家和圣殿又怎么会放她出来呢。
仅仅凭借一个享有盛名的医者?那自然是不够的。
她得成为,他们不得不抛弃的筹码。
再用上简家残存的最后一点点怜悯,和令人嗤笑的温情。
只有她彻底坏掉,起码除了先生以外的人看不出一丝生机,她才能从那巨大的牢笼中出来,从而去布置之后的一切。
她要如何坏掉呢?自然,是身体呀
而先生,只是太信任她了
连着那萋萋花,也不过是一个幌子。之所以将萋萋花作为最后一味药,是因为乌蒙谷早就有萋萋花的传言。
在那雪山的圣殿之上,在那乌蒙之巅,在那信仰之处。
而那传言为神药的萋萋花。
其实,一直在她简珊的手中。
简珊关上了房间的门,身子越发寒凉起来,前两味药确实有用,但是只能起到抑制之用,且能够控制的时间,其实没有先生想的那般长。
最多,不过一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