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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时间,看见父亲和哥哥,她都会恶心。那种明明什么都没有吃,却要吐得昏天暗地的恶心。

简钰仿佛察觉到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未出现在她的院子中。父亲并未察觉到,但是他本来来她的院子也不多。

她只是一个女儿,父亲有无数双眼睛帮他盯着她,无需自己耗费丝毫精力。

从和许欢喜逃离失败了,每天端上来的药中,都被下了毒。曾经有很相熟的大夫偷偷的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那是一个乡野的大夫,那时已经五十来岁了,脸上的皱纹在和她说话时都写着人生。令她好笑的是,相较于他带着可怜语气犹豫着透露的事情,她对他周身的打扮更有兴趣。

“小姐,听老夫一句,是药三分毒,少喝。”

他还是未明说,但是对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小姐,说上这些,便已经是足够仁慈了。

她细细的道了谢,然后在他无奈的目光中,漠然的喝完了刚刚婢子送来的药。

一滴不剩。

那大夫走时,叹着气,康健的身体却踉跄了好几次。她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心中又是道了数次谢。

她不能给上一些其他的东西,那样府中的人会怀疑,父亲和哥哥可能便会做一些事情了。

那时她躺在床上,岁春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泪水。

那是被打倒几近昏死都没有求饶的岁春呀,那天眼中,却恍若流光了一生的泪。

岁春是为她流的。

她喝下那多了好几倍毒的药时,没有流泪,嘴角甚至还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