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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想讲吗?”

“可以破例为你讲一次睡前故事。”

“好。”她甜甜地答道。

“从那以后,师兄的身体逐渐恢复了,青画也从此养在了他名下。原先师兄有个快要谈婚论嫁的女子,后来也不了了之。青山的事情在谷中是禁忌,因而青画一直认为自己是师兄的女儿。师兄则是把对柳烟的愧疚,全数转移到了青画身上。”

“从那之后,师兄对外便称,青画是他的孩子。那时谷中大多数事物,便是师兄掌管了,虽说谷中本是没有权利这一说,但到底是存在差异的。因着师兄对柳烟的愧疚,他对青画十分的纵容,再加上师兄在谷中的地位,青画从小便极为骄纵。”

“倘若只是骄纵也没什么,但是青画居然为了争一套钗环,生生害死了一个十岁的小姑娘!”

说到这,池翊语气有些讽刺,又有些悲哀。倘若看着他紧握茶杯的手,便能看出其中的愤怒。简珊自是看见了,但她并未打断池翊。

“事情很快便败露了,青画被抓起来时,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真是讽刺,医术在她眼中成为了谋害人的工具,一条生命在她眼中,最终只能概括为轻蔑与渺小。虽然被抓了,青画却未向其他人一般,先去审讯再定罪,而是直接被送到了师兄那。”

“那时谷中的事务基本上都是师兄掌管了,等到师父和我赶到时,师兄仿佛一晚上憔悴了十岁。”

“见到师傅那一刻,师兄便跪下来了,他祈求师傅饶过青画。师兄知道,这个事情定是要人付出代价,可心里面那份愧疚和这几年的感情,使他不能放任青画不管。师兄最后说,青画还小,以后便不会如此了,此次罪责,他愿替青画担下。”

“可一条人命,用什么担?师父当即拒绝了师兄,却不料,师兄在师父门前跪了足足三天三夜,眼见就要昏死过去,到底是几十年的师徒情分,师父最终也还是妥协了。”

“安置好那女孩的家人后,师兄被流放,剃发出家,终身不得出佛寺一步。青画虽未被流放,却终身不得再踏入药谷一步。此后青画便长居于佛寺,这几年性子也的确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