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官见到曾经的老上级，并没有吃饭的心情，连空气中诱人的香气都视而不见，随意打了两个菜之后便坐在凌副校长旁边。

他遇到凌副校长之后，表面的激动只是冰山一角，心里才是波澜壮阔。虽然他早就知道老团长调到了航空大学当副校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见到他的那一刻还是难以自持。

凌副校长曾经在抗洪救灾中立下重大功劳，在国际军事赛事上拔得头筹，又在戍边的时候遇到动乱，以一己之力制服十个匪徒，保卫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在他服役生涯之中，曾获得二等功三次，一等功两次，履历光辉无比，被写进过县志。连队里新来的新兵蛋子没有一个没有听过凌副校长的名字，都以凌副校长为目标。

然而十个拿到一等功的人九个都没了，剩下一个躺在床上。在制服匪徒的过程中，凌副校长腹部被捅了两刀，子弹穿过肺叶，留下了诸多后遗症，不能再进行高强度的军事训练。上级将他调离了一线，送来了航空大学。

张教官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心中又心酸又难受。

凌副校长见他不说话，只顾着盯自己，心里很生气，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吃你的饭。”

张教官噎住，心想团长果然还是团长，臭脾气这么多年就没变过。

他拿起筷子，但是并没有落下筷子，转头问凌副校长：“您最近怎么样？还适应学校的生活吗？”

凌副校长沉默不言，良久过后说道：“管好你自己的事，不要来管我。”

其实他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当校长，他长得比较凶，学生们看见他都很害怕。而且偌大的航空大学好则好矣，但是没有能吸引他的地方。

凌副校长心里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上级要他安静养伤，他真的很想回连队。但是服从命令是他的准则，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他也只能在航空大学待下去。

他认真负责，虽然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副校长的职位，但依然早出晚归，勤勤恳恳地工作。

张教官曾经和凌副校长朝夕相处，很了解他，心里觉察到了不对，但是凌副校长这么不配合，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闷声吃饭。

虎皮青椒入嘴的那一刻，张教官有些愣住。

奇怪了，这菜的味道怎么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他们连队和航空大学有多次合作，虽然他是第一次来航空大学，但是却从其他人嘴里听过航大食堂的“大名”。

他一个战友说：“航空大学七食堂特别难吃，菜里油水很少，馒头干巴巴，饭菜一点也没有香味。我们当时以为七食堂就是最难吃的，结果去了其他几个食堂才发现原来七食堂还算好的，起码七食堂只是做得难吃，而其他的一些食堂却在做黑暗料理浪费粮食。”

战友们回到队伍里之后，连吃腻了的炊事班都吃出了幸福感，炊事班的大厨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