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舒夷偷偷地勾起唇角，漂亮的凤眸一瞬间变得十分明亮。

不知为何，木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他低下头，用银箸拨了拨碗里的蔬菜。

夜里，胡蝶本来打算宿在客房中，但是没等她熄灯歇息，舒夷就悄悄地赶来了。

胡蝶示意两个暗卫退下去，然后她打开檀木小窗，迎面就看到站在窗外的舒夷。

“外面露水重，你赶紧进屋吧。”

舒夷依旧还是那幅清艳雍容的模样，笑道：“不要。”

无奈之下，胡蝶只能开门出去。

客房的院子里，种着艳丽的夹竹桃和一种叫不出名字的春天开花的石榴，正值初春，凛冬远去，这些鲜花正在枝头肆意地绽放，奉出一种最为妖娆的姿态。

舒夷就站在一株夹竹桃底下，繁蕤成荫，月光皎洁，柔柔地洒在他身上，为他镶嵌出一副华丽而又朦胧的轮廓。

胡蝶有点不忍惊醒站在月光之中的谪仙。虽然此景足以入画。但是胡蝶自认为自己也不是那种颇有天赋的作画人。

“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舒夷突然侧过头来，唇边笑意清浅。

“没事。”胡蝶立即走到他身畔，笑道：“这么晚了，为何不睡？”

舒夷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故作平静地回道：“睡不着。难得回家一趟，方才父君跟我说了好些话。都是关于我在京城的打算。”

对于木瓷的担忧和关心，胡蝶完全可以理解。

胡蝶神色不动，站在舒夷身侧，抬起手腕从枝头摘了一朵红艳艳的夹竹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