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耸了耸半边秀眉，红唇牵起一抹妩媚的弧度：“怎么没有？你说你喜欢我，你还说我以后是最好看的妻主……但是你没有拿出半点实质性的证据。”

不知想到什么，舒夷突然娇羞地低下头，讷讷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成亲？”

胡蝶再次扬起一抹笑容，乐不可支地取笑道：“原来你真的是恨嫁了！”

“我哪里……不对，太女殿下，你这是故意引我入套！”

舒夷佯装生气，手中提着精致可爱的走马灯，冲着胡蝶气势汹汹地追过来。

两人一边逛街一边嬉闹，像是抛去层层叠叠的束缚，像是毫无顾忌。

直到两人走到集市的尽头，站在逶迤而行的护城河边。

护城河上零星地飘着几艘小舟，船夫在船头点着一盏盏昏暗的油灯，清风拂过，那些油灯慢慢地摇曳起来，发出嘎吱嘎吱苍老的声音。

舒夷突然脚步一滞，看到这一幕熟悉的画面，他慢慢地敛去唇边的笑容。

“怎么了？”胡蝶应景地站在他身边。

“我六岁的时候，林紫小姐病危，她说她要从京城赶回江南，亲自来见我一面。我当时懵懂不解世事，并不知道林紫小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养父母一直对我很好，他们不能生养，便将我当成嫡亲子嗣一般抚养长大。”舒夷踮起脚尖，从正在爆青的柳树树梢上摘了一片嫩叶下来，然后卷起来放在唇边吹出一种短促呜咽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