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越国五皇子之间的未完成合作，也是胡蝶替自己留下的一块回旋余地。

胡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在偌大的书房里来回踱步。

“禹臻，假如有一天我护不住舒夷公子，迫于无奈之下，我不得不忍痛割舍。你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舒夷留一条活路？”胡蝶试探地问道。

禹臻似乎吃了一惊，温婉笑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护不住舒夷公子？你可是大燕国万人之上的皇太女。假如这一天真的到来……就连你都护不住，我能有什么本事？”

胡蝶郑重其事地摇摇头，笑道：“不，那是因为你没有考虑到，女皇陛下一直属意你做我的太女正君。这一天已经距离不远。我跟舒夷公子之间……恐怕不会顺坦。”

禹臻突然低下头，敛去唇边轻盈的笑意，淡定自若地问道：“你的言外之意，是不是你不打算娶我，而是……排除万难跟舒夷公子厮守在一起？”

胡蝶正有此意，她用这种迂回曲折的方式表白心声，也是给禹臻留足情面。

“我懂了。”禹臻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他并未离开，也没有半点生气愠怒的迹象。

他忽然打开书房的檀木小窗，看到外面冰雪消融的景象，春天已经席卷而来，一整座京城都沉浸在春风拂面的暖意之中。

仿佛是一夜之间，萧杀的冰雪远去，怡人的春景迅速绽放。

可惜禹臻的心情却覆着一层难以融化的冰雪，他沉着一双清明的眸子，慢悠悠地问道：“如果时局所迫，你必须娶我呢？”

胡蝶神色一顿，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缓步踱到博古架跟前。她将昨日新做的装裱画卷从架子上取下来，然后递给禹臻。

“新画赠知己，天涯共此时。”胡蝶唇边勾起一抹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