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踩踏失误,为了不伤及藤床上的人,顾清越硬是直挺挺迎面撞在山峰上,手指扣进石峰,头破血流也不愿转换身姿,减缓坠落。
她一次次告诉自己,她只是为了不让他如意,她恨他的欺骗,他想要以命相胁,她偏偏要把他救活。
山中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是烈日曝晒,一会儿就风雨交加,她拖着游子羡,将他一点一点塞入石缝中间,以身遮挡。待雨稍停,又再次拖着藤床前行。
歇息时,采摘石峰上长出来的野果,将果肉碾碎成汁液,包裹在树叶中,一点点挤入游子羡的嘴里。
就这样,走了三天四夜,才在又一个天微微明时,爬上了山巅。
她不知现在的自己,已经变成了什么可怕的模样,才会把一个正在采花的老头子,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老头子指着她:“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顾清越扯过后面的藤床,推到老头面前,指着藤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冷道:“救他!”
老头探头一看,瞬间大惊失色:“阿羡!”
见人终于送到,顾清越只觉天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住,身子直挺挺向下倒去。
再醒来已是日暮,她躺在一间木屋里,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随意一瞥,看见床边凳子上放着一件白色的衣衫,下面放了一双黑色的布靴。
不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糟糕,便也不客气的拿起衣服抖一抖,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大小刚刚合身,还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