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狸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再出现了。他可能也永远不再网上聊天了。因为只要他打开电脑,只要看见桌面菜单中的qq图标,他就会想起那永远成为灰色的头像。一看见那灰色的头像,他就会想起晓雪和他最后一次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她在他怀里颤抖的身躯……
总以为,野狐狸是他寂寞时候一个空灵的慰藉;总以为,晓雪是一个上帝送到他身边的仙子妹妹。
一个不辞而别,一个飘然而去,妖也好,仙也罢,去了就真的去了。心头,有时,两人交于一人;有时,又是两种挂念。久久地,无法释弃。
她和她都回来了,回在同一张泪水濡湿的纸上!
她去了,隔着一张冰凉的信纸,却是天涯相别!
再也不用牵挂,再也不用寻找了。没了期盼的心里,孤独空空地,只有一个声音在萦绕:“在另一外个世界里,她还是那么的孤独和忧伤吗?谁陪她聊天?谁给她拭泪?……我要去看看她!”
河水由西山脚下缓缓而来,从小城的心脏蜿蜒而过,再滚滚地向东依于山间云际头。
如果顺水而去,距城约莫五里的地方,河水来个九十度大拐湾。一个漩涡,绕出一个平缓的大坝来。毗连坪坝的是一个缓坡,再往上就是一个大山窝。
坪坝、山窝还有和山窝相连的山头与山窝,都种满了横竖有致的脐橙。
入冬的脐橙在寒冷的霜冻和凛冽的北风交替的摧击下,枝叶失水似地翻白着,一失往日的油亮与茂盛,无精打采地在风中瑟缩。
高逸亮走在果树间道上,紧缩着脖子,把大衣往身上裹了又裹,还不住浑身哆嗦。
今年的冬天真是冷得出奇!
小道直通山窝背风处,一栋红顶小楼房突兀而起,仿佛是在冒着森森寒气的四周突然撑起的一个火把,有种望梅止渴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