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开了,没想到车里下来了刚刚道别的凌副县长!
园长和晨星都大吃了一惊:难道玲玲又出什么事了?
园长的快嘴一时塞语了,细小的眼睛在厚厚的眼皮之下闪烁着一丝惶恐。
凌副县长笑容可掬地说:“你们坐我的车吧,顺路。”
园长一听,惊喜得语无伦次了:“噢!噢!不……不……我们一会儿就到了。”
“别客气,顺路,上来吧。”凌副县长很诚恳的样子,连后座的车门都叫司机给打开了。
园长嘴里说不坐,股却向车门挪去了。连个编制都没有的私立学校的老师,坐分管教育的副县长的小车,这是多大的面子啊。她的脸涨红得比喝过酒还红。
晨星看了看车子,没动。
她会晕车,越是高级的小车吐得越快,对她来说,走路比坐车好。她想拒绝又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园长坐进车里了,晨星还迟疑不决地站在车前。
“晨星老师,请上车吧。”凌副县长很热切地做了一下手势。
如果她再不上车,她感觉他就要前来推着她上了。她的眉头微微一皱,转而含首一笑,算是回话了。
她不得不上了车。
园长坐在车上,真是风得意心爽,舒展的额头上,容光焕发得就像刚刚涂过了猪油,罩在额上的几缕短发抖擞得像要竖直起来了。
晨星一上车就感到反胃,她的烟眉又笼起来了,柔柔地歪在靠背里,似一只温柔的小羊羔,让人惹得心软软的。
反光镜里,一对比枪口还枪口的眼睛把这一切收进了幽深的洞口。
芳草幼儿园到了县政府还有一段路。走到县政府门口时,小车没有在那儿停下来,而是载着她们直向幼儿园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