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画……
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字眼,焦溏浑身一震。
“很好看的,”代理人把样品放到他手上,“听老师说虽然这是十字绣,线条描绘的挺精致的,希望会受欢迎。”
指尖一点一点摸过熟悉的针线,焦溏眼角滑下两行泪,抽了抽鼻子:“一定好看。”
在代理人来之前,焦溏其实想立刻结束自己的生命,对这个世界他根本没有任何留恋。但摸到那幅绣画后,他突然改变主意,哪怕只剩下三个月,他也想为原主、为原主想帮助的人做些什么?至少,不能像自己在上一辈子那样,只会被人利用和害人。
住院的生活规律而无趣,焦溏试着拾起原处因失明落下的画笔,只能凭直觉作画,靠院里的护士给他反馈,倒也不失为一种整理思绪的方法。
渐渐习惯失明的生活方式后,他甚至可以在没有人陪伴的情况下,独自在医院里散步。
这天,他扶着墙边的栏杆,慢慢走向花园,却在转角处不小心撞到些什么,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座椅”上。
“对不起!”他听到“座椅”发出一声闷哼,手忙脚乱想站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别乱动,”耳畔的声音低沉有磁性,或许是对方看到他缠在眼上的纱布,语调里并没怒气,而是平静指引:“左边,踏下地。”
“谢谢!”焦溏撑起扶手站起身,后知后觉,对方的手上似乎同样缠着纱布。
“我有没有弄伤你?”焦溏小心翼翼探手上前,触到一片温热。“没有,”沈辞风下意识躲开他贴到脸上的手,“我没事,你走吧。”
“哦,”焦溏讪讪放下手,温声问,“你在这边住院吗?以后说不定会再见。”
对方没有回应,耳边响起另一个声音:“沈总,需要推你回去吗?”
“可以,”沈辞风冷冷看了呆站的焦溏一眼,鼻间似乎还隐隐萦绕他身上的花香,果断转过头。
“再见,”焦溏朝声音消失的方向挥了挥手,对方的声音真是太好听了,好听到他能暂时无视对方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