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得是掷地有声,那一个个字眼沈青潼都是认得的,可是将它们组装成一句话,她便有些懵了。
楚复说了什么?
他说,是沈青潼扶他上位,这帝位是沈青潼赐予与他?
天呐!这对名义上母子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沈青潼有些颓然地倒坐在椅子里,微微摇着头,仿佛要甩掉这个梦魇。
一片窒息般难捺的死寂。
“你……先出去吧,哀家要静静。”沈青潼揉着眉头,痛苦地道。她需要一个空间来整理烦乱的思绪。
楚复神色复杂地望了望沈青潼颓然的样子,心里顿时又生起一丝于心不忍,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到底是爱的人,怎么也硬不起那颗心去伤害。
沈青潼埋下头,想了很久,可是依旧什么也没想出来。但她总算想通了一点,虽然她已经接管了这个身体,那么这个身体之前所做的事情她没法子管,至多也不过是做好善后罢了。
抬起头,沈青潼却蓦然发现楚复还在,直直地站在跟前担心地望着她,笔挺得像一棵值得相依的树。
倏忽间,沈青潼就想到了舒婷那篇很有名的《致橡树》: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相互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