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站起身催促道:“快点下来。”
郑斯文只好艰难地往下爬。
其实并不高,一人高的距离,屁|股着地都摔不坏的那种。
可郑斯文全然没有爬树时的灵活劲儿,和蛤蟆似得手脚抱住粗壮的树干,浑身颤抖地向下移动。
这一幕与顾言记忆中的身影重合,仿佛随时能看到对方转头哭着向他求救。
“哥,我害怕。”
“活该,下次不许爬树。”顾言每次都这样训斥着,上前将弟弟抱下来。
眼前的郑老师不会向顾言求助,死要面子用脚尖一点点向下试探。
顾言压下嘴角的笑意,走过去抓住郑斯文的脚踝用力向下一拽。
“啊——”
尖叫声中,郑斯文跌坐在地上。
“快走。”顾言伸手推了一下郑斯文的肩膀,郑斯文呲牙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听话跑开。
刚刚的叫声吵醒了秦素素,很快院子里传出响动。
顾言没有进去见秦素素,而是守在大门外。
湛青色天空下蒙蒙细雨在地上浇出一个又一个的水点,木栅栏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黑,与湿寒的空气倒也相配。
顾言后背的伤去除后没再经过任何救治,低烧熬了一晚上竟自行褪去。
他为了避免晚上把衣服撑破的尴尬,白天时都是把宽大的衣服随意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