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湿气太重,从门缝里跑出来,钻进皮肤和血液里,到最后连骨骼都透着凉意。
静默几秒,凌青小心翼翼地开口:“馆长,你要不去换身衣服?颜家少爷肯定不知道你画画。”
她怎么感觉,颜家太子爷讨厌的人就是照着她家馆长说的。
“不必这么麻烦,”许星垂眼,静静开口:“青青,我不太舒服,我跟颜氏经理张喜说一声,你一个人讲好么?”
其实哪有什么最讨厌的类型,左右不过是讨厌一个具体的人罢了。
最讨厌么,也好。
凌青咬了咬牙:“好,馆长,我一定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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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青站在展厅靠近门的位置,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放着资料的内容。她太紧张,手心里已经全是汗珠。
这次讲解关系着念菱的命运。
一个月前,颜氏决定收回念菱这边的地皮,但不知为什么,颜氏又决定给念菱一个机会,颜氏派一位经理来参观,做出关于念菱的决策。
“叮。”
墙上古老的摆钟摇动,时针分针秒针重合在七的位置。
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
凌青抬眼,一道身影映入眼帘,带着外头新鲜花草的香气。
为首的男人穿着件纯白体恤,外套松松挎在手臂上,耳机线弯弯绕绕垂在胸前。宽肩窄腰,手臂线条流畅。
面部轮廓利落分明,身上的桀骜和恣意掩也掩不住。
后边是一群西装革履的人。
凌青松了口气,她之前看过很多颜词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