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林慕全部心神都在林自安身上,这回才细细打量起床边的陌生男子,威严又英俊。那叶大夫得了传唤,赶忙进屋,瞧见林自安的样子也不禁摇了摇头,这病一拖就是半个月,一幅幅药灌下去,竟是半点不见起色。
“爷,林公子心绪难明,再多的药吃下去也好不全,只会反反复复。”
这位陌生的公子瞧林自安的神情,林慕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种心疼又焦急的眼神怎么和季睿修看他的神情一样?
恰在此时,季睿修也上门了,他见到床边的男子,开口唤了声“子华”。
“自安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心悸伤痛,又加一路颠簸,竟是病得越来越厉害了。叶大夫,您先去煎药吧。”
叶大夫闻言退了下去,而林慕也终于在季睿修的介绍中得知了这陌生男子,正是季睿修先前提过的故友,京都卫家长子卫潜。
卫潜的身世更甚于肖诀,严格来说卫家算是皇亲国戚,卫家长女乃是圣上最为宠爱的贵妃,卫父是朝中一品大官,卫潜在当年讨伐小国的战役中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卸下兵权,也未在朝为官,却是圣上亲封的一等公爵,卫家真可称得上权倾朝野。
卫父和季父是至交,季睿修同卫潜年纪相仿,幼时一同长大,情谊甚浓,后虽因季父辞官,鲜少往来,但有些情谊即便不常来常往,亦是在的。
季睿修早前收到了卫潜的回信,听闻林自安乃是此次春闱的榜眼,圣上青睐有加,却不想,家中巨变,一个杀人犯的儿子,怎么可能入得了仕途,连功名都没了。也听闻林自安病了,却不想竟然如此严重。
叶大夫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几人正相顾无言,这半个月,卫潜照顾林自安惯了,一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照样亲自喂药。可这样的举动落在季睿修和林慕的眼里就不是一回事了,林自安已经定了亲,若卫潜真的有意,该如何?
林自安夜不能眠,卫潜便叫叶大夫加了几味安神的药,又加一路舟车劳顿,竟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