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昭双目通红,咬牙切齿:“你把我放开。”

“你还以为你是可以在我面前撒泼耍赖的身份吗?你再跟我呲牙,你身后那个无间地狱我一声令下你就得进去,我说到做到。”

解昭怒极反笑:“装什么宽宏大量,你今日押我来,不就是要投入无间地狱的么。”

云想容不开口,只作默认。

“我割你喉咙,你打我进无间地狱,你我各凭本事,我心服口服。”

“你心服口服?在地府赖死赖活不去投胎,整日叫魂似的号丧,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死了,你这叫心服口服?”

“是你先不见我的。”

“好笑,我为何要见你?我这身骨头是有多贱得慌,非要见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兔崽子?”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呛,沈既明就是想劝也插不上话,显然,比起解昭抑不住的恼怒,云想容虽平静,可吐出的字眼杀人不见血,要冰冷刻薄得多。谁人心间尚有余温微泯,又是谁早已将过往抛诸脑后,旁观者一目了然。

沈既明听得心脏突突直跳,心道解昭公子许是寿终正寝,他在人间活了一辈子,又在地府里耗了这么些年,怎一点沉稳都没学会,还跟割毛头小子似的,他是真不怕云想容给他塞进无间地狱和洛小仙君作伴去啊。

设身处地地想想,云想容说他们两个同病相怜,他在地府掌事这么多年,对沈家人的事了如指掌,自然知道自己和李龙城之间的孽缘因果。若今日在这儿的是李龙城,沈既明定然下不去手真的给他关进去,大约云想容亦只是嘴上刻薄,并非存心要折磨解昭罢。否则凭借他的势力,早就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