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休息的一天,羲翎带着沈既明去通天塔顶看日出,二人初遇便是在此。只是那时沈既明身影单薄,看着像是要被风刮跑了似的。现如今他裹着羲翎的厚皮毛裘,手里捧着温热暖炉,又有寂夜神君如山似的站在前面为他挡风,不但不觉冷,甚至暖和得很。

日出江花似火,二人驻足云端远望。薄雾微融于曦光,清冷温柔。

“神君降世的时候,一定是今天这样的好天气。”

羲翎微微一怔。他没想到沈既明会提起这个话题。

只听沈既明又道:“这些日子辛苦神君,若以后我能助神君飞升九天真神,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我初见那日,可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沈既明回想一阵:“说我疯,还说我傻。”

羲翎:“……”

羲翎:“我说过,你非有心破我神劫,又未因飞升一事忘乎所以,这样的品性已然难得,不必过于自责。”

羲翎好像确实说过这话,细细想来,二人相识相知至今,羲翎从未因劫数一事与他计较过什么。倒是沈既明自己,发起病来六亲不认,见谁咬谁。羲翎这一生什么都好,偏偏倒了大霉摊上沈既明这活祖宗,这也就是人家有涵养,换个有脾气的恐怕早就把沈既明从通天塔上踹下去了。

“神君,飞升的天劫要多少年一轮回?九天真神的话……万……万年?”

羲翎摆头:“我亦不知,只是此遭劫数特殊,仁术诊出我身上有余劫未尽。眼下修为溃散,安知不是劫中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