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想到沈玉檀之前悲惨的过往是拜谁所赐,又觉得太便宜了沈家二房。
谢歧心中一阵烦躁,起身走出前堂独自去后院练剑。时下正值酷暑,天气燥热难当,一套剑法练下来已是大汗淋漓。可那股憋闷之气非但没发泄出来,反而更加心烦意乱。
沉着脸出了后院,迎面碰上火急火燎跑来的苍耳,谢歧气不顺地问:“什么事?”
苍耳小心翼翼看了谢歧一眼暗道不妙,主子这是要发火的预兆。于是忙道:“陈氏木坊来人说夫人半月前在他们那订了家具,现已做好了给送过来。”
谢歧转头看他:“区区小事,用得着来回禀?”
苍耳被主子这一眼看的心里发凉,心里亦是十分委屈。方才他不过去了个茅厕主子就不见了,接着木坊里来了人,自己匆匆忙忙找了半天才找着人,主子倒莫名其妙冲他发起脾气来了。
苍耳低头嘟囔了句:“恐怕要动紫明堂的摆设,这才来请主子。”
别的地方随意动都无所谓,可紫明堂的布置管事可不敢擅作主张,可不得先过问谢歧。
苍耳又要说话,再一抬头谢歧早已走出了老远。幽怨地叹了口气,还是认命的跟了上去。
木坊的人早在外面候着了,见谢歧来纷纷躬身行礼,打头的管事道:“夫人买的这些家具需得放进紫明堂,还请将军过目。”
谢歧轻飘飘扫了一眼,有紫檀雕龙纹折屏、黄花梨木矮几、两张杌凳、红漆雕花木箱,还有……
看见最显眼的那张架子床,他几不可察皱了下眉。
管事似乎有所察觉,也瞥了那床一眼,向来说话索利的嘴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将军和夫人闹了别扭,不然为何要在屋里摆两张床,虽说紫明堂放下两张床绰绰有余,但夫妻分床睡这叫什么事?管事轻轻叹了口气,至于两人之间的矛盾,他可不敢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