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歧自然而然就想到她投怀送抱的场景,身子娇软纤弱,清淡的香气充斥在鼻息间,让人忍不住想靠得更近些,将她揽入怀里。还有在马车里,湿衣穿在她身上,勾出曼妙的腰肢和身前的起伏。
他喉咙动了下,想起上一世在普渡寺养伤时,也曾撞见过沈玉檀换衣的场面。当年他浑身血污倒在山下,幸好沈玉檀猜到他身份非同一般,偷偷安置在屋里才逃过一劫。
他躺在床上养伤,沈玉檀就只能在塌上歇息,屋里隔了厚厚的屏风,两人各有一方天地,倒也不觉得尴尬。
只不过有一次他突然醒来,神思恍惚往外走,行到屏风前才发现沈玉檀正在换衣服。她背对着他,衣衫半褪,后背露出肌肤雪白光滑。那时他只当沈玉檀是救命恩人,只怨自己唐突冒失,匆忙退了回去。可如今再想来,却生出了些别的感觉。
谢歧倒了杯茶,猛地灌下去,燥热才消下去几分。他决不是清心寡欲之人,相反地,因为少年入军营,荤话听得比谁都多。且每攻占一座城池后,也会掳回不少女人。等到再年长一些开始建功立业,有人为了讨好他甚至直接往他床上塞人。这些事他见怪不怪,却始终无甚感觉,更可以说是厌恶。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回难压欲望。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苍耳差点被挤到,连忙闪到一旁。
谢歧沉着脸,看也不看他径直朝外走去,苍耳刚挪了挪脚,谢歧在前面道:“别跟着。”
苍耳:……好吧。
他走过狭长的密道,推开书房的门又往外走去。月亮掩在云层里,夜空中零零碎碎挂着几颗星星。
谢歧没执灯,就这么走在夜色里,冷风断断续续吹到身上,一直走到座亭子旁才冷静下来,想沈玉檀的事该怎么办。
落水一事已经传开,虽没人敢在他面前提此事,于沈玉檀却不利。有人在场亲眼目睹,她就算浑身是嘴也不能自证清白,到时就算不嫁去赵家,恐怕姻缘也已经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