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娘今儿倒霉透了,打今年起,她和栀娘已经不用去宫里读书了,一下子空闲在家,她娘每天都忙着给她相看。
她自在惯了,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女郎要那么早成亲,纵观她周围的女郎,如她家这般家里清净的人家少之又少,哪家不是一地的鸡毛?
就这样,为什么她娘还是非得把她嫁出去到别人家做牛做马呢?
每天像只猴子又像个商品,打扮得光鲜亮丽,出来被不知哪个角落出来的太太娘子们评头论足。
今儿来她家相看的人家更是离谱,那位娘子,在她家对她指手画脚,她实在气不过,不想在后院呆着。
就溜到书房蹲着,要是被她娘知道,少不得数落一顿,刚刚她还以为是炀郎来了,出来放才见到一个陌生的郎君。
说是陌生其实也不全对,她也认出来了这是郑家的慎郎,听说他考中了秀才,明年就要下场乡试…
真好,男郎们可以出去闯荡,见四方山河,她却要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
见到这个发小,她难得觉得心里一松,道:“慎郎,好久不见,你倒是长高了不少…”
小时瘦小得单方面被她揍…
说着笑了起来,郑慎低头看她因为笑容弯着的眼睛里,果然如同盛满了星星…
和小时候一样,又仿佛有些不同,他脑子短路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烨娘,听说你在相看人家…”
这真是踩到老虎尾巴了,这事儿一提,烨娘心中一股浊气上不去下不来,不服气爬上了她的脸。
如同小时候在他旁边扎马步不服输的女郎一样,她像只炸毛的小猫,皱眉道:“我相看不相看的,关你何事?吃你家五花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