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让他和许氏和离,不论是从理性还是感性方面,他都是不愿意的,乌娘的去处…

这样思考着,重逢的惊喜微微冲淡了些,他急需一个宣泄口,而他儿子撞到了枪口上:“孽障,平时不懂规矩就罢,现在见着长辈却半分规矩也没有,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

却半点也不敢答儿子那质疑的话…

乌娘还有什么不懂,以前她心思单纯,不知名利使人迷失,平时对她好言好语的族人转眼就是磨刀霍霍的凶手…

经过了这么些年,谁的冷眼她没看过?

如今看自己官人这个态度,自然知道他不敢承认和自己的关系,官人是她的官人,却也已经在这浮沉之中,变成了别的样子。

她身体如此差劲,已经是熬日子罢了,自然也不想再去争那些名分。

若是以前她自然还能期待自己和官人能白头偕老,可是现在她已经老了,官人却还没老,缺失的这二十几年,岂能用几句话就一笔勾销的。

他再娶的女子,自然是能书会写,与他琴瑟和鸣的大家闺秀,她一个佝偻着背的村妇怎么比得上呢,她不争这些,她只要她儿以后过得好就行。

乌娘也不明着说:“柱子,我不争那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只是小一辈并没有什么错,我如今身体不好,再没有几天好熬的了,这些年也过来了,我儿出息,日后…日后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