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瀚学没听出他的情绪,问:“你在生气吗?”
秋哲彦的语气绝说不上是赞同:“哪有?我只是突然发现,我喜欢的这个大傻子,我总觉得他轻浮又薄情,他像是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实际上他比谁都要重感情,比谁都要心软,比谁都要傻。”
庄瀚学莫名地鼻尖一酸。
秋哲彦说:“我说实话,我希望不要配型成功。我想强行把你带走。我才不想你把一颗肾捐给那个不爱你的爸爸。”
“但我知道,要是你不做这件事,你大概会一直惦记着,一直很愧疚,一直不快乐。”
“所以我只能希望配型不成功,让这件事成为你力所不能及的事,你就不会去做了。”
“我知道那是你爸,我这样想很恶毒、很狭隘、很不善良,反正我就是一个心眼很小的人,他对你不好,我就不喜欢他。”
“他偏心你大哥,我就偏心你。全世界的人都觉得你没出息,不值得偏心,我也要偏心你。”
“我就要偏心你。”
庄瀚学吸吸鼻子:“你对我真好。”
秋哲彦说:“你是我喜欢的人,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啊?”
庄瀚学忽然觉得胸口像是有酸涩甜蜜的情绪要涨出来,说:“小秋,我好想见你啊。”
秋哲彦轻柔地说:“我也是……懒虫,我好想你啊。”
可惜还是不能见面,还害得秋哲彦白跑一趟,庄瀚学说:“你现在在高铁站吗?我听见声音了。你路上小心。”
秋哲彦闷头闷脑地“嗯”一声,庄瀚学几乎都能想象出他像只耷拉着耳朵垂着尾巴的大型犬般的模样,想想就觉得太可爱了。
庄瀚学挂了电话,仍在心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