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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一应了声是,也不问为什么,领了命令直接就走。

大雨如注,仍旧下个不停,就像是天上裂了一个口子,不断的往下倾倒,郊外的农田已经有不少都泡在了水中,农户们唉声叹气,一个个愁眉苦脸,为日后的收成发愁。

顺泽让出了公主府后就搬到了郊区的别院,本想着卖卖惨好从宣文帝那里捞点好处,但没想到一场大雨将她困在了里面。

她听着外面雨打芭蕉的声音,心中没有了一点诗情画意,只剩下无尽的烦躁,“来人。”她朝外面喊道,声音嘶哑粗糙,像是砂纸磨过地面,让人头皮一麻。

守在外面的丫鬟听到后打了一个哆嗦,她快步走了进来,一进门,一个茶杯就朝着她的脑门飞了过来,小丫鬟下意识想躲,但克制住了动作。好在顺泽因为生病没有多大的力气,准头也不复从前,那茶杯还没到她眼前就落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小丫鬟跪了下来,“公主恕罪,奴婢知错。”

不管有没有错,先认错总是没错的。

顺泽喘着粗气,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通红,“去把张远之给本宫叫来。”

小丫鬟身子抖了一下,却没有动,她额头贴在地上,不敢看顺泽大长公主的脸色,“启禀公主,张大夫清晨的时候给您上山采药,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么大的雨,山路泥泞崎岖,上山采药简直就是找死,这个点还没有回来,怕是凶多吉少了。

但这话小丫鬟不敢说,因为说了倒霉的就是她。

顺泽大长公主这才想起,今早上因为她的病迟迟未好,将张远之很是骂了一顿,并让他滚出去。没想到他真的出去给自己找药了,看着外面的大雨,顺泽大长公主不由有些担心。

这么大的雨,若是回不来,她的病怎么办呢。

是的,她关心的只是自己的病情,至于张远之的生死,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只是一个大夫不是。

顺泽从白天等到了天黑,从天黑等到了月上中梢,张远之一直没有回答,而她也因为头脑昏沉而不得不陷入了深眠,睡着的时候,她身上盖了三层棉被,但还是觉得浑身发冷,只是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一个大夫让她骂,给她看病了。

而与此同时,通向汴京的官道上,一辆驴车缓缓而过,若是有人见到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车辕上并无人驾驴,但那驴却像是被人驱赶着似的,稳稳的走在官道上,不曾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