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盯着床上的少年,声音沙哑,“有劳了。”
秦大夫:“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走到桌边提笔写了一副药方,等墨迹稍干后交给韩牧,拱了拱手,“若是没什么是,老夫就先告辞了。”
韩牧接过药方看了一眼,随即收入怀中,他点了点头,在秦大夫跨出房门的时候忽然出声道,“秦大夫,这孩子的毒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不等秦大夫回答,他加重了语气道,“你们济生堂应该存有解药的吧。”
他的语气平静,像是在随意聊家常,但落在秦大夫耳中却像是炸起了一道惊雷,惊的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像是刺猬般警惕又戒备,“您说笑了,济生堂虽然成立的年头不短,但也没能耐收存这种天下奇毒的解药。”
韩牧静静的看着他,不辨喜怒,再次将话挑的更加明白,“是吗,你们主子的东西,做属下的即便没有解药,也不至于一筹莫展束手无策吧。”
这话里的含义就深了去了,秦大夫全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他想装傻,却在看见对方那双幽深如墨的眸子时打消了念头,他挑了挑眉,略驼的背一点点挺直,就这么两处小小的变化,整个人的气势却完全变了。
如果说他一开始是个好脾气温吞老实的医者,这一刻就是一把锋芒毕露携霜带雪的剑客。
“您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韩牧:“十几年了吧。”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大约是这孩子出生的时候。”
秦大夫没想到他们那么早就暴露了身份,“那您为什么没有向那位揭穿?”
韩牧扯了扯嘴角,“我为什么要揭穿你们?”
“你们开店行医,一没犯法,二没害人,反而还救了无数的百姓,我有什么立场揭穿你们?”
你们做了我们做不到的事情,难道就要因为一点身份上的芥蒂送你们下牢狱吗?
他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