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吃完一袋,手脚麻利地去搞第二袋了,一边问:“您不训我?”
要说训,王晓云才是有资格训她的人。毕竟她作为飞行学员,相当于半路上放弃了重回己方阵营的任务,还玩丢了自己一条昂贵的性命。
“不训你。”王晓云道。
飞行员是宝贵的,培养出一个优秀的战斗机飞行员,几乎要花费和他们体积一样的黄金。而培养出一个宁馥这样的飞行员,更需要花费无数的心血、训练、时间、精力。
飞行员要敢于冒险,更要知道如何保全自己,保全国家在空中的战力。
但是。
在真正的战争里,所有的血肉之躯都注定要被烈火烧灼,被钢铁碾碎。飞行员,也只是战士中的一种。
如果能消灭尽可能多的敌人,如果能做的都已经做了,那么牺牲也无不可。
有人曾驾驶着木质机翼的战机,迎向敌人的铁翼;
有人曾拼着机身起火坠落,射出最后一枚子弹;
有人曾飞越重山阔海披甲出征,明知很可能没有返程的可能。
能驾驶机器,离开陆地,在蓝天中作战的人,有气勇、血勇、孤勇,热爱生命,但勇往直前。。
王晓云目光垂落,他看着机舱外暗淡的云月,轻声道:“这是可以被批准的牺牲。”
演习结束,暑假也没剩几天。宁馥的考核成绩是“优秀”——第一个没跑完全程的优秀。
等知道了宁馥一个人半路跑去炸掉了红军高炮团的指挥部,一区队的学员们也只是“哦,这是我们队长干得出来的”。
反应仅此而已,再多的,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