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不吃撒娇耍赖这一套。
果然,王晓云气得眼睛都立起来了。
只听他的好外甥女理直气壮地道:“我能救,难道不救吗?”
王晓云一肚子的气骤然被她梗在喉咙里。
他冷冷地盯着宁馥,看了足有十秒钟,然后淡淡开口道:“说说你当时做出这样判断的理由。”
宁馥觉得这十秒像十个世纪那么长,终于等到了这形同“赦免”的一句话,眼睛微微一亮。
“第一,我在009后面出舱,间隔三秒,靠减小阻力不开伞完全能追上她;
第二,我的体能完全可以负担操纵降落伞的同时带人;
第三,2000米高空跳伞,我有把握在离地300米以上开伞,保证我们的着陆安全。
我是最后一个跳的,只有我在她后面,也是唯一符合救人所有条件的人。
综上,我可以,也必须做她的安全阀。”
她说着说着似乎也来了底气,语速也快了,眼睛亮灼灼地直视着王晓云。
中校反而闭了闭眼。
“那你自己的安全呢,你考虑了吗?”他问,“如果你没追上她呢?如果她副伞状态恢复突然弹出,和你的主伞缠在一起了呢?如果你们下降过程中再出现其他意外呢?”
宁馥道:“您也说了,是如果。”
她望着王晓云,慢慢道:“如果有万一,我也不会后悔。我自己选的,我自己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