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区队长的经历,在毕业分配的时候也是极为出彩的履历。
宁馥几乎下意识地反问:“您认真的?”
王晓云看她一眼,“当然。”
但他脸上的神情怎么看怎么意味深长——或者说,不怀好意。
整个区队六十人,有多少在摩拳擦掌盯着区队长的位置?
作为女飞,申请和男飞们一样的训练强度,会赢得男飞们的好感和尊敬,因为他们知道女飞天生在体能上出于弱势。
但作为女飞,她突然成了整个区队的领头雁,只会迎来不间断的,越来越强的挑战,来自女飞,也来自男飞。因为她成了所有人眼中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戴上这个袖标,就意味着要她把自己放在靶标的位置。
只看她是一次性报废的靶子,还是永远竖在最前头,引千帆竞发的旗帜。
王晓云面带微笑地对外甥女道:“怎么,你不敢?”
他这个外甥女,时常有些令人发笑的幼稚,但他看得很清楚——在该清醒的时候,她有超出常人的理智和聪明。
他堂而皇之地放出一个挑战,一个香饵,只看宁馥敢不敢。
敢,挑战就是荣誉,香饵就是美酒。不敢,挑战就是危险,香饵就是毒药。
宁馥露出一个无辜又单纯的笑容,“我赌了,通杀。”
袖章被她戴在上臂,那上头,一只展翼的鹰喙坚爪硬,凛凛生威。
飞行学院这一批学员谁也没想到,去交了个检讨的工夫,全学院都以为铁定要挨处分的宁馥,回来就成了新鲜出炉的区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