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女儿这幅认准了一件事、一个道理,就敢去赌所有未来的模样,真是随了她那个舅舅。
从她办那个军体领学社,从她的成绩永远稳定在年级的前几名,从她房间的书桌上开始出现战斗机和飞行的杂志,王晓燕心中就已经有了预感。
她甚至知道,这是宁馥在用委婉的方式告诉她,她早已经做出了选择。
——现在只是最后开诚布公的时刻。
她知道自己作为母亲无法阻止。因而格外觉得揪心。
王晓燕心中生出一种面对宿命般的无奈。
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流着她的血脉。
她的女儿是如此的勇敢,执着,坚定,随时随地可以奋不顾身。
像夸父逐日,像精卫填海。
她还能怎么办呢。
拦着她,不叫她去飞吗?
宁馥看着自己妈妈脸上神色变化,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对对手指,道:“您也不比贷款操心呀。”
她笑得有几分得意,但偏偏就有这样的底气说出如此自大的话来:“我肯定是飞得最好,最安全的那一个。”
王晓燕冷笑一声。
从宁馥一回家满脸小心地提出要去参加招飞以来,她终于说出一句超过三个字的话:“去问你爸爸,最优秀的军人,在战场上是不是最安全的?”
宁馥不吱声了。
“还有呢?”王晓燕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