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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宇驰又是一怔。

——宁馥真就这样推着她的自行车扬长而去。

盛宇驰的目光落在那个人身上。他的手在衣兜里,几秒钟内,反复地握紧又松开。

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心出了汗。

被宁馥抽得昏头转向的黄毛等人正慢慢地从地上挣扎起来,他们警惕地看着盛宇驰,一时间不敢贸然上前。

那个刚刚咒骂他母亲的人就躺在旁边。

如果他想,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趁着他们都被震慑、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冲过去,取出衣兜里的小刀,刺入那个混蛋的心脏或脖颈。

他刚刚,确实是这样想的。

从那个黄昏之后,他就已经习惯了在身上带一把刀。

这些年他遇见过无数次欺凌和侮辱,他的手也无数次伸进衣袋里,最终又忍下来。

但那毁灭别人,也毁灭自我的因子,始终像一种毒素,在他的血液中流淌。

盛宇驰的目光转动,胸腔中涌动的那些怨毒恶意,突然慢慢地平息下来。

他瞧着那几个人鼻青脸肿连站也站不稳的窘迫,大笑。

然后在他们反应过来以前飞快地退走。

“——宁馥!”

盛宇驰从后面追上来时,宁馥还在推着车子慢慢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