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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吸了吸鼻子,一颗心泡在酸苦的水里,又软又疼。

真是个大傻蛋。

如果她的精神还能支撑下去,她必定不会让自己出来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小阿香就是知道,她了解她。

“哦天哪,你怎么了?”进来给她挂水的医生惊声道。

之前还神态自若,从自己血淋淋的发炎的伤口里挑挑拣拣捏出一块芯片的“勇士”,此刻竟然躺在床上颤抖。看得出她正处于痛楚之中,整个人想将自己蜷缩起来,却因为身体的疼痛和无力而无法做到。

她的脸色简直像纸一样苍白。

医生被吓了一大跳,只怕自己的治疗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可是她刚刚明明还好啊,讲话也很有精神,缝合伤口时也全然看不出身体是否处在极度不适之中。

要凭医生的经验来说,现在这样才是属于人类的正常表现,不过之前他已经把宁馥划归到“非正常人”那一类里去了。

难不成她这是痛觉神经反应延迟?医生的脑海中忍不住掠过不切实际的猜想。

中国的女记者声音比刚才明显虚弱了一些,她低声道:“能不能给我一片止痛药。”

医生给她指了指床头的小药瓶,“你的确应该服用一些。不用这么坚持,注意用量即可。”他简单地道:“这是好东西,很管用。你吃了会睡得好一点。”

女人轻轻点了点头,医生放好输液瓶,离开房间。

阿香的目光落在那瓶止痛片上。

她疼得眼前都有些发花,身体的疲倦和胸口传来的隐痛让她伸出手——

但又停下。

药就放在这里,“她”为什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