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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一次次做出拒绝的姿态,甚至紧闭双唇,言语动作无不透露出不耐和暴躁,但只要宁馥没被他吓走、依旧蹲在他旁边时不时地问些问题,十个问题里他会回答一两个。

哪怕大多数是简单的点头、摇头、“是”或“不是”,这也已经是非常大的突破了。

“其实你一天能讨到的钱不算少。”宁馥笑笑,小陈面前的搪瓷缸子里已经又铺了薄薄一层硬币和几张纸币了,“你不怕有人欺负你瞎,把你的钱拿走么?”

她说话直白,倒不想那些个估计他眼睛,讲话小心翼翼的大学生。

小陈对一个施舍的路人道完谢,说道:“不会。”

他倒是很笃定,冷淡道:“有我哥呢。”

宁馥眨了眨眼。

她搜索了一下回忆,至少在原女配的记忆中,从一入学,好像就没怎么在学校附近这两个位置看见过大陈小陈以外的乞丐。

似乎也没发生过抢地盘欺负人或者乞丐们打架斗殴的事件。

可能是地盘已经划分好了。小陈有他哥“撑腰”,没人敢来欺负他是个瞎子。

宁馥看他手上似乎有茧子,便道:“能给我看看你的手吗?”

小陈有些警惕,但似乎是想到宁馥这些天来的“诚意”,将手伸了出来。

常握琴弓的位置确实都有一层茧子。

茧子是老茧,他手上还有些细碎的伤痕,可能是这些年伤到的,又或者当初在工地打工时难免的伤口,但依旧无法遮盖那拉琴磨出的印记。

如果不练上十几年,是磨不出这样的老茧的。

宁馥又问:“你练琴很久了吧。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