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手电,电池,厚毛袜子,皮靴,翻绒的帽子和护耳,两包蒲公英,还有一些野外常备的药品。

宁馥眨眨眼,“您这是提前给我送行啦,明天不是还要见一面么。”

宁博远沉着脸,“明天我是总指挥,你是设计师。我给你践行,是——”

他突然不说了。

明天,是送壮士。

今晚,是别女儿。

宁馥搂着宁博远的胳膊,“我肯定全须全尾的回来,您放心吧。”

宁博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什么“上阵父女兵”的传奇啊美谈啊,都敌不过做父亲的担忧心疼。但他到底还是骄傲的。

“早点睡。”

宁馥乖乖点头应了。送走她爹,在桌上那一大堆的东西下面,翻到一罐水果硬糖。

前往库尔勒的队伍出发了。三天两夜的火车,又转汽车,走了整整一天,才到地方。工程建设和遥测设备的调试同时开始,宁馥忙得脚打后脑勺,连她身边儿的保卫干事什么时候换成牧仁赤那了都没注意。

一个半月,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宁馥在她的工地旁边的临时帐篷里接到了马铁军的电话。

“马主任,有何指示?”宁馥声音微带笑意,这两天的工程进展顺利,她的心情也稍稍松弛了一些。

马铁军却并不是要说工作上的事。

“朱老病了。”他一句话就扔下一颗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