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华眼见宁博远那脸都黑了,赶紧帮女儿说话,“她是见我想她想得哭了,逗我高兴呢。还是小孩子脾气。”

政审老师赶紧搭台,“彩衣娱亲,彩衣娱亲。”

招到学校将来没准还是个文艺骨干。

宁博远也赶紧挤出一丝笑容,“这孩子一向有孝心。”

魏玉华和宁馥都没料到他这么好说话,均是一愣。

两个政审老师赶忙告辞了。

宁博远这才“哼”了一声,高冷地一甩袖子进屋去了。

——看什么看,你自己惹麻烦,我给你擦屁股少吗?人家来政审,我也只能说你的好话!

宁馥明白这是他下不来台阶,硬撑着摆那父亲大人的谱呢。

她笑嘻嘻地倚过去,“我给您带了内蒙的烟叶子,听说劲儿可大了!”

宁博远瞧她黑了瘦了小小一只,想起她小时候也这样晃着自己手臂嚷嚷要“骑大马”的样子。他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指哪去哪,让往东不往西,她还得意地一个劲喊着“驾、驾——”。

心就软了。

不知谁教的她,小时候惯会骄横耍无赖,现在却知道撒娇了。

他伸手从宁馥那儿夺走了她滑稽的大红花,解下那串干蘑菇,训道:“行了,放行李去吧!”

宁馥赶紧招呼上小吴上楼放东西。

魏玉华正要再劝两句,便见丈夫珍而重之地抚了抚那红花上细微的褶皱,仔仔细细将它摆在了客厅显眼的地方。

哪怕这大红花跟家里的摆设一点都不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