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道目光刺在高涵脸上,让他忍不住想低下头。而宁馥正站在拖车上,背着行囊,太阳刚好在她身后。
他隐隐约约听见不知是谁发出“噗”地一声笑。
高涵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两道鲜红的鼻血缓缓挂下来。
众人挥手送别载着宁馥的拖车,虽然还想看好戏,却碍于支书的威严,只得作鸟兽散。
这个脸膛黝黑的内蒙汉子左右看看高涵和梁慧雪,大叹一口气,“看什么星星月亮,有那功夫整点正经事做做不行?”
他回头也得批评马家媳妇,总拿些乱八七糟的事来嚼舌头,相个对象,弄得全场站的人都知道了。
本不是什么大事,可这梁慧雪,哎!挺好一个姑娘,怎么眼神不好!
支书到底看不过眼,临走前跟梁慧雪悄悄说:“也叫你马家二婶给你说说,别乱来,容易得那个什么什么病!”他还怕梁慧雪不懂似的,直拿眼神朝高涵那三个大燎泡示意。
说完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高涵没反应过来,转眼对上心上人震惊而又厌恶的目光,连忙小声解释,“这不传染,只是、我只是上火了……”
梁慧雪望着自己送过手绢的人。
三颗脓泡油亮发白,两道鼻血从旁边滴落。
她干呕了一声,当着高涵的面摔上了门。
茫茫草原一望无际,去畜牧排的路很远,拖车上午出发,经过几个补给点,要过了下午五点才到畜牧排的驻地。
宁馥坐在车斗里,从背包中摸出了那本手抄的《高中数学(上)》。
说实话,高中的学习内容对于宁馥来说不难,毕竟她也不是没在女配世界里扮演过学霸。只不过当她重新翻开这本手抄教材后,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的思路,触类旁通,思维迅捷,就像所有的神经元都被激活,在接受知识的一瞬间便架构起完整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