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这么久,阿蒲一直没有什么自己能干的事情。现在突然来了个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反而充满干劲,重重点头。
“哦对了。”蔡盈一边开着车,一边道,“你和阿颂在一个班,要是有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叫他帮忙。不用担心会麻烦他,他精力旺盛。”
此时此刻的蔡盈,就像是一个送孩子上幼儿园的家长,怕她在学校受欺负,忍不住什么事情都要叮嘱一番。
事实上,她确实很少送孩子上学。
陈京柏出生时,她忙于想要干出自己的事业,疏忽了对他的照顾,接送都是司机的任务。而到了陈颂出生的时候,她精神状态又不好,陷入整日的自怨自艾中。
对阿蒲,她是第一次学怎样去做一个好母亲。
一路开到学校,蔡盈将她送到教研室。班主任是个中年女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眼镜,衣服纽扣严谨的扣到最上面。
她手上拿着教案,和蔡盈寒暄了几句,便将阿蒲领去教室。
寒假刚过,教室里都是俯身补作业的人,个个低垂着脖颈,像是西北沙漠的歪脖子白杨树。
“你叫宝蒲是吗?”班主任严肃的声音传来。
无论年纪多大,阿蒲对老师总有一种敬畏感,她立即僵直了身子,小鸡啄米似点头。
整个寒假,她都在家听陈颂在她耳边不停念叨,说班主任像是峨眉山的师太,不苟言笑,毫无人性可言。
可现在这个陈颂口中毫无人性的班主任不仅朝她笑了笑,还放缓了语气,“刚来新班级可能会不适应,有什么问题你找我说。”
几乎是一进教室,阿蒲就看见陈颂那头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的金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竟然按时赶到了教室,只不过现在又趴在位置上,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上面还贴了张白纸,大字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