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好的。”任向荣伤感地说,“有些伤是不会好的,就像人死了就不能再回来。”
任燚看着他爸难过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难受。
前段日子,他确实有一股想要找人倾诉的冲动,而唯一能够理解他的心境,又与他最亲近的,只有自己的父亲,可他最终没敢去,他既不想让他爸担心,也不想让他爸过多地回忆当年失去战友的痛苦。
可他爸却偏偏回到了那一年。
见着前面开始堵车了,任燚从他爸的包里翻出一个眼罩:“爸,你把椅子放下,睡一觉。”
通常睡一觉他爸的状态就能转换。
任向荣也似乎真的累了,放下椅背,戴上眼罩,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那均匀的鼾声,任燚才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着急回中队,就慢慢地、平稳地开着
回到中队,天都快黑了,几个战士过来帮他把他爸放到了轮椅上,他爸这才醒过来,有些茫然地打量着中队。“任叔叔。”曲扬波走了过来,笑着弯下腰,“路上累没累着,饿不饿?”
任向荣看了曲扬波一会儿,恍然道:“哎呀,小曲啊。”
“是啊,是我啊。”
“好长时间没见你了。”任向荣笑了,“你爸怎么样?听说前段时间做了手术?”
“小手术,挺好的,您看着也挺好的。”
“还行,你结婚没有啊?”
曲扬波嬉笑道:“任燚都没结,我不着急。”
“滚,哪壶不开提哪壶。”任燚笑骂道,“爸,你别听他的,这小子甜言蜜语花得很,女朋友都不知道换了几个了。”
“你不要玷污我的名誉啊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