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应弦抿了抿唇,试探着伸出手,先轻轻地碰了一下任燚鼻梁上的痣。
一点点的凸起,还能感觉到鼻梁骨的硬度。
宫应弦又将手往下移,指腹轻轻覆盖在了那柔软的唇上,悄悄地施加了一点压力,他能感觉到任燚喷薄而出的温热的鼻息。
任燚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声。
宫应弦的手如触电一般弹了回来,他如梦初醒,脸上写满惊诧。他在干什么?他在想什么?这真是太诡异了,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人产生这样的好奇。
是因为任燚是他的第一个朋友吗?
也许,盛伯和言姐他们说的对,自己是需要朋友的,人都需要朋友,有一个朋友,完全不是一件麻烦的事,甚至让他觉得高兴,任燚这个人的存在,让他感到高兴。
因为他以前没有过人类的朋友,对朋友感到好奇,也是理所当然的。
宫应弦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才安下心来。他看着熟睡的任燚,不想打扰,便在一旁安静地看起了案子的卷宗。
不知过了多久,任燚打了个喷嚏,把自己给打醒了,他睁开眼睛,迷糊地说:“我、我睡着了?”
宫应弦偏头看着他,看着他窝起来的脖子上堆叠出了双下巴,都觉得好玩儿:“嗯。”
任燚坐了起来,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你怎么都不叫我,我到……我靠!”他惊讶地看着表,“我睡了两个小时?”
“一小时42分钟。”宫应弦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你今天到底出了个什么警,这么累。”
任燚大致给宫应弦描述了一下:“累倒还好,主要是被高格吓得不轻。”
宫应弦皱眉道:“这样你还非要跟我去分局,你应该好好休息。”
任燚笑道:“没事儿,我睡一觉又活蹦乱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