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放弃一切,我也可以背负骂名。”
这一瞬间,自私如毒蛇般疯狂占领江怀玉心,缠住他全部理智。江怀玉感觉自己彻底陷在泥潭沼泽中,是一条被开膛破肚的鱼。
卧室里响起一声极轻的叹息。
江程安蹲下身体,他思绪百转千回,最终,出口的只有一句急切问话,“交易对你有害吗?”
江怀玉怔住了,他看向江程安,呐呐道:“我觉得没有。”
“那就好。”江程安蹲着有些吃力,干脆跟江怀玉一样,坐到地上,一老一少,跨越了两个时代。
“你刚才说,放弃一切,背负骂名是什么意思?实在想不明白什么机会会导致上面的情况。”
江程安对江怀玉来自一年后的话极其冷静,对于死亡也极其平静,冷静得不可思议。
其实江程安这么冷静也不是没有原因。
在妻子被女儿气得心脏病发作死亡后,他就已经看淡了一切。
江怀玉抿紧了唇,喉咙干涩。
眼泪模糊了视野,他盯着地板上的倒计时,[00:10:23]
“机会其实并不会导致放弃一切,背负骂名,导致放弃一切背负骂名的是得到机会的代价。”
“代价是什么?”
“代价是……放弃谢眠,接受产生灾难的后果,或者出现几个代替你去死的人的罪孽。”
江程安取下老花眼镜,他看着江怀玉,语言直击话题中心,“值得吗?”
他不问任何事,也不问谢眠,只问值得吗。
谢眠出现在江怀玉口中,应当是个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