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这么自省啊!
他们两个直挺挺地并排挤在卧榻上。闻姚的手规矩且安稳,贴在钟阑小腹上,而将下巴靠在他的肩窝里。
时间逐渐流逝,钟阑越来越清醒。
在他的气愤中,环绕住他的人发出了酣睡的轻微呼吸声。
钟阑:“……”
既然如此,我们两个都挤在这张窄窄的卧榻上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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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会谈无聊且枯燥。
钟阑防着燕国新君,然而直到会盟结束他都没有再做手脚。
此次会盟规定往后三年的贸易往来与军事协定。如今罗国与燕国分别占据南北两边,都有称霸之势,但若真想吞下对方,也不知鹿死谁手,只能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因此,当燕国主动提出从边境撤军以及裁军、增补农业时,闻姚一口答应了。
钟阑安静地坐在马车上,听着外面隐约的言语,眼皮半耷。
“你心事越发深沉了。”
钟阑嗯了声。
闻姚伸出手,从后环绕,捂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轻声说:“有心事便说出来。”
他掌心的温度覆盖这钟阑的眼皮,温温热热,似乎要将他眼周如霜雪似的僵硬紧绷捂化了。
“之前与你说过,我一直都只想安安稳稳、平淡地度过余生。我想远离杀戮,远离血腥,远离刀剑。”钟阑说,“我以为自己已经离得够远了,但被燕国新君一挑动,那熟悉而厌恶的感觉便又回来了。似乎,我永远逃脱不了。”